據媒體報道,以增值稅替代營業稅的減稅改革,亦即增值稅擴圍改革,終于在地方政府的爭議聲中撕開了口子——這項改革近期有望在上海交通運輸業內率先試點。
應該說,實現增值稅擴圍,對推動服務業發展、解決居民就業和提高經濟運行效率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它也是實現結構性減稅的重要一環。
然而這一意義深遠的稅制改革,推進并不順利,根本原因就在于改革牽涉到中央和地方利益的調整。如果不調整增值稅在中央與地方之間的分配比例,直接代替營業稅,對地方財政收入將會帶來較大影響。
根據目前稅制,增值稅以75:25的比例在中央與地方間分成。營業稅是地方最大的一個稅種,基本上占到地方稅收的四成以上。一旦增值稅、營業稅合并以后,營業稅將有3/4上繳中央,地方稅收受到較大影響。
增值稅擴圍改革,顯然是中央和地方利益的博弈,意味著地方要讓出不少真金白銀。這一重大改革遭致一些抵制、難以推進,也在情理之中。但我們也必須明白,改革總是意味著利益的調整,要是走不出地方和部門利益的藩籬,改革往往難以推進。
從短期來看,增值稅的擴圍會導致部分服務業稅收的減少,這就意味著這一改革不可能是一個帕累托式的改進——也就是政策能夠至少有利于一方,而不會對任何其他方造成損害。這就決定了這項改革中,中央或者地方中至少有一方的利益會暫時受損,至少一方或者雙方要作出妥協。
不少專家建言,為推進這一改革,中央不妨調整增值稅分成比例,適當彌補地方營業稅的損失。或者營業稅被增值稅替代后,中央從增值稅中分享的75%部分拿出原有營業稅部分返還給地方,保留其既得利益。這些建議都不無道理,決策者當然也不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
利益的受損從短期內難以避免,因此要推動這一改革,決策者們必須拿出摒棄自身利益的決心和勇氣。只有站在大力促進我國服務業發展、確保國民經濟平穩健康增長這一國家利益的角度上看,改革才能找到突破口。
決策者還要意識到,從長遠看,推進增值稅擴圍、實現結構性減稅,可為服務發展提供更強有力的扶持和支撐,從而可以擴大服務業稅基、推動服務業稅收的穩步增長,最終使中央和地方的稅收取得同步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