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美國總統羅斯福去世后,副總統杜魯門接任了總統職位。然而在很長一段時間,杜魯門都在羅斯福的陰影下,不像一個真的總統。直到半年后,在處理一次罷工浪潮時,杜魯門成功戰勝了工會領導人。回到白宮后,老杜揚眉吐氣。
《光榮與夢想——美國1932~1972社會實錄》一書的作者引用當時白宮工作人員的一句話來評論杜魯門:“他大搖大擺地回到白宮的時候,你可以聽到他的兩個睪丸碰得叮當作響”。這位白宮工作人員不會想到,他的這句話用來描述六十多年后走進中國的PE(Private quity,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時,還是那樣貼切和精彩。
現在,喜歡財經新聞的人已經對這些名字耳熟能詳:凱雷、黑石、德州太平洋TPG、新橋、華平、淡馬錫、貝恩資本、橡樹資本、麥格理、英聯投資、紅杉資本……
國際私募股權投資基金進入中國已是大勢所趨,而且是大量涌進。創業投資與私募股權咨詢顧問清科集團的調研結果顯示,在2006年上半年,私募股權基金在中國內地共投資31個案例,整體投資規模高達55.59億美元。
從投資方式的角度看,按國外相關研究機構定義,私募股權投資是指通過私募形式對非上市企業進行的權益性投資。廣義的私募股權投資為涵蓋企業首次公開發行股票(IPO)前各階段的權益投資。即對IPO前,從種子期到成熟期的企業進行的投資。狹義的私募股權投資主要指對已經形成一定規模的,并產生穩定現金流的成熟企業的私募股權投資部分,主要是指創業投資后期的私募股權投資部分。在中國,私募股權投資多指后者,以與VC區別。
那么,當這些海外私募股權投資基金“色迷迷”地盯著中國時,中國應該怎樣面對這股國際化潮流呢?顯然,我們不能關起門來拒絕。用一個有歷史滄桑感的詞來說,就是不能再“閉關鎖國”了。私募股權投資雖然因有些敵意收購被稱為“門口的野蠻人”,但它已經站在我們面前。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不懂國際資本游戲規則的企業家,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企業家。
抵觸者認為,中國政府應該出臺相關政策,來限制國際私募股權投資大量進入中國。近期,由商務部牽頭、六部委聯合發布的《關于外國投資者并購境內企業的規定》,對外資并購中備受爭議的國家經濟安全問題作出了新的監管安排,同時對“跨境換股”、“SPV(特殊目的公司)”等問題作出新的規定。但審視出臺這些法規的目的,中國政府不是為了抵制外資,而是讓外資在中國的并購行為有法可依。
當然,我們也不能盲目崇拜海外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在中國,私募股權投資是新興事物,對于許多中國企業家來說,有一種神秘感。好在我們有后發優勢,破除神秘感的最好方法就是接近它并學習它,而不是崇拜它。
有人提出了“民族私募股權投資”或“本土私募股權投資”的概念,發展中國自己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不失為正道。事實上,越來越多的中國企業家和職業經理人投身到私募股權投資行業,如鼎暉投資的吳尚志、弘毅投資的趙令歡、三山基金的李山、中國寬帶產業基金的田溯寧,等等。
然而,不管是本土私募股權投資還是海外私募股權投資,兩者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佳組合。從生物進化論的角度來說,雜交的品種能保持母本優良的遺傳基因,直接的佐證就是混血兒一般都比較漂亮。
但令中國本土私募股權投資困擾和尷尬的是,其融資來源和退出機制都是在境外實現的。三山基金的李山說,“我很愿意注冊在國內,但沒有法律,我想落戶但拿不到戶口本。我正在找律師研究,真的,我確實覺得別扭,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的基金。”
好在渤海產業基金的成立為中國的產業基金開了先河。因此,筆者在此再喊兩嗓子,中國政府應加快金融體制改革的步伐及相關法律法規的出臺。否則,本土私募股權投資只能被國際私募股權投資“強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