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瑞士聯合銀行大樓
“如果警察要抓個闖紅燈的來警示大眾，他肯定會先拿一輛法拉利開刀，而不是一步一喘的斯柯達。”這是一位美國高級稅法律師對近日美國司法部起訴瑞士聯合銀行集團一事做出的解讀。
最近，美國司法部連續兩次對世界上最大的財富管理者瑞銀集團提出起訴，指責對方幫助美國客戶隱瞞個人賬戶從而方便其進行逃稅，責令對方做出巨額賠償并公開5.2萬名美國海外賬戶持有者的信息。這是瑞士銀行界舉世聞名的“保密制度”自誕生以來受到的最嚴重的挑戰，也在世界范圍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被金融危機鬧得焦頭爛額的美國決定拿瑞銀開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布什政府在經濟方面，尤其是稅務監管方面放任的態度，惡果累累。奧巴馬得了這個爛攤子，救助金發了又發，卻遲遲不見起色，眼睜睜地看著銀行、工廠一家家地關門。在這種情況下，奧巴馬政府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而對于逃稅問題自然要嚴懲不怠。更何況瑞銀牽扯到的不明資產高達148億美元，其相應稅額數目巨大，不能不辦。因此，美國國稅局在調查了畢馬威和一系列國內銀行之后便把槍口對準了瑞銀。
可是美國的大棒一揮，卻把瑞銀集團逼進了死胡同。瑞士銀行業早在數百年前便開始履行這種“對客戶所有事宜保持沉默”的保密制度。盡管國際社會對于這種制度的弊端早就牢騷滿腹，可是瑞士聯邦憲法和公民表決權卻確保了這種制度的繼續存在。瑞銀集團即使財大氣粗，對于這一寫入法律的“國粹”也只有遵守的份。如果瑞銀按美國要求的那樣，交出5.2萬名客戶的名單，除了會被政府重判罰款外，還要面對一大堆民事訴訟，甚至可能會被瑞士政府吊銷牌照，被迫關門。可是另一方面，接受美國司法部起訴的邁阿密地方法院是擁有強制執行權的。如果瑞銀拒絕向美國國稅局透露客戶信息，邁阿密地方法院可能會對瑞銀做出制裁。目前的瑞銀集團一下子陷入了這個“第二十二條軍規”式的境地，前途叵測。
其實對于銀行保密制度的挑戰已經快成了國際社會的一個趨勢。在美國收拾瑞銀之前，德國政府就曾對列支敦士登的德國海外秘密賬戶進行了突擊檢查。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加深，各國政府必然會加強對依靠銀行保密制度進行的經濟犯罪行為的監控和打擊。從這個角度看，瑞銀的困境可以說是國際資產透明化趨勢的開始，不失為一件好事。
